第四届国际智能、绿色建筑与建筑节能大会暨新技术与产品博览会新闻媒体见面会文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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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间：2008年3月31日 地　点：北京国际会议中心 发布人：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　仇保兴 主持人：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科技司巡视员　武涌

　　主持人：各位记者朋友们，第四届国际职能、绿色建筑与建筑节能大会暨新技术与产品博览会新闻媒体见面会现在开始。出席媒体见面会的是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先生。一直以来，媒体对我们国家推进建筑节能、推广绿色建筑的工作十分关注，给了我们大力支持。这次仇部长专门抽出一小时的时间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下面请大家提问。 　　21世纪经济报道：我有两个问题，一是刚才仇部长在大会论坛中发言说到，今年财政部会加大对建筑节能的扶持力度，我想请仇部长具体说一下。二是仇部长刚才讲了一整套绿色节能实施标准和认证标准，我想知道以后我们国家在新建建筑上是不是都遵循绿色建筑标准。谢谢！ 　　仇保兴：大家比较关心绿色节能建筑的发展，关于国家财政扶持的主要内容，财政部副部长上午已经有了明确的表态，从他的发言中大家可以看出，一是财政的扶持力度大大增加了。比方说可再生能源在建筑领域，每年是10亿元的补贴。北方地区的节能改造，先前是16个亿。对不同的地区选择一些试点，来建立建筑节能的测试、评价以及信息系统的建设，建立数据库。这个数字也是比较大的。至少是三个方面，财政部已经给出了具体的扶持方案。还有一部分资金是通过发改委的。所以说，国家对建筑节能和绿色建筑发展的财政转移支付、经济激励政策力度都越来越大。 　　第二点，方法有所创新。过去很多钱是跟着项目走，最后就落实到企业身上。地方政府要这个钱的时候，把项目规模编得很大，技术标准弄得很高。一旦钱到手，项目规模大大缩水，他们认为中央的钱，不拿白不拿，从而造成财政资金浪费。新的财政扶持办法是让中央的资金发挥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从工作安排上来看，采取所有享受财政资金补助项目的选择过程完全公开化，把200多个可再生能源在建筑应用的项目进行公布，互相检查、互相评比、互相竞争，谁做得不好，或者采取假冒伪劣的就地取消，最大限度地减少财政补助资金投放的盲目性。追求建筑的能效，首先就要追求财政资金的效能。 　　为了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我们在北方地区工作计量改革的财政补助方法上采取了“以奖代拨”的新办法，也就是说对北方地区的试点城市，中央财政先给每平方米6元钱的基础性补贴，再根据工作进度，依据实际节能效果给予奖励。这样就防止了中央机关高高在上，无法具体了解到每一个小区的财政补助项目的专项。原来部委和基层之间的信息差距是巨大的。通过“以奖代补”，奖是实际效果好才给予奖励，“代补”是取消了原来按照项目大小拨款的旧办法。也就是说，你有了项目，但不一定有补贴，要根据项目的实际能效水平来进行奖励。这样一种方法，是以结果来确定财政补助，而不是夸多大海口，虚报多少来给你钱。更重要的是调动了地方政府真抓实干的积极性。改革开放30年，一个成功的经验总结，就是要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创新始终是从下而上的。要鼓励技术的创新、管理的创新、体制的创新，就必须鼓励地方基层政府的积极性。所以，“以奖代拨”是一个好办法。 　　绿色建筑标识应用的优先领域有三个方面，首先是公共建筑应进行强制性的评价。凡是财政拨款、财政补助的建筑，都必须进行强制性的能效标识的评价或绿色建筑评价。第二，对那些申报国家、省级建筑节能示范工程和各类示范建筑小区，都必须进行建筑能效的测定或绿色建筑的评价。第三，对试点城市，可以开展对一个城市范围内所有建筑强制进行评价。刚才，深圳市与我部签订协议的一个小区，实际上是一个占地150多平方公里的城市，在这么大的区域内，生活的人数将会超过180万人口。在这样的范围之内，我们进行整个社区的绿色建筑的评价，没有一个建筑能够逃脱。我们正在与新加坡合作建立生态城，与英国合作建立生态城，要求所有的建筑都必须满足绿色建筑标准。 　　在这些试点城市的基础上，逐步向全国推广。举个例子，绿色建筑的推广，地方政府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大家知道加利福尼亚州是美国经济最繁荣的州，单凭GDP总量，加利福尼亚州可以列到世界20位。现任州长就是著名的影星施瓦辛格，他上台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宣布在加利福尼亚所有享受政府补贴的、政府援助的建筑，全部要达到绿色建筑的标准，结果大大推动了绿色建筑、建筑节能的发展，同时也减少了二氧化碳气体的排放。     　　第一财经日报：主要有两个问题：第一，很多项目的开发，它是以智能化、绿色建筑为口号，然后再提高房价，再进一步推高周边的房价，您是怎么看待的。第二，刚才您谈到跟英国合作建设生态城，是什么项目，进展如何？ 　　仇保兴：为什么要推行绿色建筑的标识？它能使绿色建筑从一个现代概念变成定量化的检测标准和房地产业的实际行动。在这之前一些房地产商也开发过许多“绿色建筑”，但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节能建筑，也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对生态环境有保护作用，仅仅是房地产开发商为了提高自己声誉的一种欺骗手段。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推广绿色建筑的标识十分重要。这个标识就等于是建筑的节能、节水、节地、节材、室内环境质量和对环境的影响程度有公信力的标志。同时它对建筑的性能进行实测，并且给出数据。推广了这项工程标识，我相信所有的“伪绿色”建筑将全部站不住脚。 　　以前的建筑“智能化”也走过弯路，所谓智能化，应该是“多用信息，少用能源”。但是，我们许多智能建筑，停留在像保安、音响控制，把线路系统搞得非常复杂，造价非常高，只是高技术装备的堆砌而已。耗电量很高，这就不是应有的智能建筑的发展道路，所以必须改革。当今的时代是信息时代，就必须通过信息化来节能。像我们现在有些小区推行的智能开关，业主可通过手机控制家里的能源。冬天去上班的时候，就把供热开关关掉，下班到家之前半个小时，手机发送指令，启动供热，回到家里就暖洋洋了。业主上班或外出，居家无人，就不必进行供热，这样可以节省1/3的能源，这就会达到通过信息化节能的目的。再如许多南方地区，房子里空调40%的能源消耗是为了应对室外阳光照射，怎么办？装一个很小的智能检测装置，可以根据太阳光的强弱，自动调整遮阳帘的升降，从而减少因阳光射入室内造成的能源消耗。这样的建筑才是绿色的，而且是智能的，才是符合时代要求的建筑。 　　我国与英国和新加坡以及其他发达国家正在合作建立生态城。因为建设领域的节能减排有三个层次。首先是建筑。建筑是城市最基本的细胞。“绿色细胞”是生态城市的基础。第二是城市的公用基础设施，包括公共交通、供水、供电，都要采取节能减排的形式。第三是整个城市层面的节能减排。各种节能设施必须有机结合，相互不能矛盾，从而产生共同的效益。要使一个城市实现风能、太阳能、地热能、各种生物质能源等可再生能源应用的规模化。只有整个城市交通、建筑、生活、垃圾的可再生利用，整体达到节约、节能、节材、节水和节地的目的，整个城市才是节约型的城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城市是人类创造的最复杂、最庞大的构造物，只有在城市有效推行节能减排，整个国家的节能减排的工作目标才能落实。生态城建设非常关键，对新区新城，我们进行生态城市建设试点。对老的城市进行生态化的改造。在城市整体上来推行节能减排，必须要借鉴运用国外先进的技术和成熟的经验。目前与新加坡、英国合作建设的生态城都已经完成总体规划的编制，进展比较顺利。     　　北京日报记者：我想问两个问题：第一，绿色标识工作具体什么时候启动？第二，您主要说的是新建建筑，那么既有建筑可不可以申报，怎么样申报？第三，去年曾经说过在北京评选十大不节能建筑，什么时候能够评选出来？ 　　仇保兴：关于绿色节能标识启动工作，我们马上进行试点。刚才的签字仪式，就是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和深圳市政府联合在深圳的一个小区推行绿色建筑，这一小区内所有建筑必须达到绿色标准。试点工作马上就启动，实际上有的工作已经启动了。 　　第二，既有建筑也可以申报。既有建筑通过节能改造，或者对既有建筑重新进行绿色建筑改造，都可以申报。绿色建筑是一个广泛的概念，并不是现代化的、高科技的建筑就是绿色建筑。在本次展览会上，大家可以看到，新疆地区的一种建筑墙壁里面填充的是当地的石膏和透气性非常好的秸秆，组合起来墙壁的保温性很高，屋顶非常当地化，这就是一种乡村的绿色节能建筑。还有延安窑洞经改造后非常节能环保，这些都是中国的绿色建筑。这些都可以进行申报。所以，我们始终认为，要在新建建筑和既有建筑同时推行绿色建筑。我国现在既有建筑总量已经超过了400亿立方米，在未来的30年之内，还要新建400多亿立方米的建筑。这两方面都要进行节能改造和绿色建筑的改造，才能大幅度地减少能耗。所以，既有建筑申报绿色建筑标识是毫无疑问的。 　　第三，在去年的绿色建筑大会上，我曾经说过要进行十大最不节能建筑的评选，但这需要地方政府的配合。现在我们准备在南方搞试点，大家可以看到在深圳的展位上，已经把所有的建筑能耗通过计算机网络进行记录、评价，然后进行标识。上海也在这样做。这样，可以根据不同时间段的建筑能耗记录与历史状况进行比较，做出评价。冬天能耗超过多少，夏天能耗超过多少，这样可以倒算。上海做初步评价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公用建筑能耗特别高，最后检查的结果是一个管道接错了，把管道重新纠正过来以后，一切正常了。在北京地区，奥运之后推行这项工作，机会比较成熟了。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我有两个问题，第一，建筑节能大会已经召开了四届，您认为它对推动中国在绿色节能建筑方面起到了哪些推动作用？第二，中国在绿色节能建筑方面，现在和国外的交流情况如何？今后有哪些重点项目？谢谢！ 　　仇保兴：刚才大家都注意到世界绿色建筑协会的主席了，这位主席很有意思，他一年四季忙于参加全球各地绿色建筑大会，刚刚在英国开完，然后墨西哥、美国、瑞士、新加坡，包括印度，都在举行绿色建筑大会，我看他比我们还忙。我本人在3年前也被邀请参加美国的绿色建筑大会，规模比我们还大，6000多人，美国一般的会议就二三百人，我去做了报告。这是世界绿色建筑协会第一次请中国的官员做报告，结果报告一结束，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第一次听到中国政府重视绿色建筑、重视节能减排。因为他们平常所听到的消息，都是什么中国是乌烟瘴气的，各级政府只注重GDP等等。但他们听了报告以后非常受鼓舞。绿色建筑大会，首先，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向世界宣布我们中国是和平崛起，中国的崛起对世界的可持续发展是有深远意义的。和平崛起的概念，就是要以最小的能源消耗、最小的环境代价，最少的温室气体排放来发展经济，为世界和平和全球的可持续发展做出我们中华民族的贡献。当然，现在很多发达国家攻击我国，说我们不注意节能减排。其实很多国家代表参加完我们大会以后，都认识到中国从中央到地方，从企业到普通老百姓，都是非常注重节能减排的，我们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所以这样的一个大会，实际上产生了巨大的宣传效应，树立了中国的形象。 　　第二，学习了先行国家的先进理念。从现代化程度来说，我国比起西方发达国家整整落后了50年，甚至100年。我们现在做的这些工作，人家20、30年前已经做了，他们的建筑节能于1973年开始启动，我们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才开始，整整相隔了20多年。所以，他们所走过的弯路和教训，或者成功的经验，我们可以全盘的拿过来。这就是非常成功的大会共识。 　　第三，启动了各种各样成熟的、先进的、适用的技术、方法、政策的展示和相互之间的学习。因为建筑节能是硬件与软件相结合的，如不接触实物，就会觉得它非常神秘，而一旦真正理解了，也很简单，比大家手中的照相机还简单，它完全是可操作的、可学习的、可模仿的、可推广的。所以建筑节能和绿色建筑的推进必须有一个平台，让大家免费或者以很低的成本进行学习、观摩、交流。 　　第四，大会促进了建筑节能项目的推广。如可再生能源在建筑中的应用、100个先行的绿色建筑项目工程，这些项目需要实施单位相互之间监督、评价和学习，我们的平台就起到这个作用。 　　最后，建筑节能需要全社会的响应，需要人民群众的支持，需要大家理解。我们不可能说办一个建筑节能大学，今天的绿色建筑大会实际上就是以会代训。当然我们是个专业性很强的大会，每一次都有2000人到3000人参加，这些人中有政府官员、专家学者、建筑节能领域的企业和在座的记者。记者起到什么作用？就是把你听到的东西，通过你们的写作、报道和评论，向人民群众发布。你们起到一个非常重要的媒介作用。没有媒体的作用，我们3000人的会议，不可能影响到13亿人。所以今天请大家来，也就是希望大家多写出有渗透力、有震撼力、能教育人、能启发人的报道和文章来。千万别写一个某某时候在某某地方开了这么一个大会。绿色建筑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事，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要写出好的文章，使绿色建筑和建筑节能从一个概念变成全民自觉的行动。这就要拜托今天在座的诸位记者，你们要对下一代的发展和中国和平崛起做出贡献。 　　关于与国外的交流，我国与许多发达国家在绿色建筑、建筑节能领域都有广泛的接触。我记得第一次开大会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国家参加，最早与我们合作的是英国、荷兰。到了第二届的时候，国别突然增加，到了第三届的时候，有许多国家申请，要求参加。这次大会，美国的能源部一定要作为主办方来参加，能源部的部长助理亲自来了，并且做了报告，这是非常好的苗头。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加上欧盟、美国等，把这些力量组织在一起，来推行绿色建筑和建筑节能，全球的可持续发展、应对气候变化的任务就可能实现。 　　除此之外，我们与国外许多机构都签订了绿色建筑技术资源、技术培训、技术服务、资金援助等计划。意大利政府是第一次参加我国的绿色建筑大会，本来副总理都要来，因为现正值意大利大选，所以委托了驻华大使来参加今天的大会。意大利政府已援助了800万欧元，在清华大学建了一个绿色建筑示范楼。德国要与我们扩大合作关系，英国政府带了十几个企业到大会展示，法国要重新启动大规模的中国建筑师培训计划，我国与荷兰的合作项目正在深化。所以，我们的成果是非常明显的，与国际上的合作越来越广泛。     　　城市住宅杂志：有两个问题，第一，现在很多开发商都表态要参与限价房和廉租房的建设，我想问一下对此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是什么态度，对于吸引民营企业的开发商进入开发领域的打算？第二，对于保障性住房的体制，有没有推行精装修的打算？ 　　仇保兴：我一开始就说过，凡是财政支持的建筑项目，都必须达到绿色建筑的最低标准，或一定要应用建筑节能的标识。所有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必须率先达到建筑节能标准，使用绿色建筑标识。不管是廉租房还是经济适用房，哪个公司或者由哪个机构进行建造，都必须是节能的房子，都必须是绿色建筑。 　　第二，必须对建筑实行设计施工、竣工验收管理一体化。有很多本已节能的建筑，住户重新进行装修，把墙体打掉，换一个窗子，把天花板也拆掉，这样原有建筑的节能性、环保性就破坏了。所以，绿色建筑和高级别的节能建筑必须是精装修，比如美国大多数的住宅都是精装修。精装修可以使得整个建筑的材料消耗降低很多。我国住房在重新装修方面，每年的损失在300亿以上。所以说绿色建筑与高级别的节能建筑必须是精装修。在绿色建筑标识和建筑能耗测评上，已注明，一旦房屋结构建筑结构发生了变化，或者空调发生了变化，必须重新进行评价。     　　法制日报：上午姜部长在开幕式致词的时候，提到建筑节能减排将来要做四个方面的工作，其中两方面与法制有关，请仇部长就这两个方面讲一讲具体的举措，尤其在执法监督方面。谢谢！ 　　仇保兴：第一，世界发达国家所走过的道路表明，必须通过政府制定法律来消除市场失灵。我国的《节约能源法》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章节，就是建筑节能，这个章节篇幅较长。我国在建筑节能上采取什么措施，责任如何落实、违法如追究，都写得非常的明白，是我国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来规定所有的建筑都必须纳入节能或者绿色建筑的监管范围。 　　第二，我国即将出台的《建筑节能条例》，要对建筑节能的目标、责任、方法、手段以及违反这些标准的处罚等做出明确和具体的规定。我预计几个月之内就要出台。除了有法律法规以外，更重要的是实行执法监督。许多法律法规，如果颁布了以后没有人执行，也是空的。所以，我刚才宣布了，建设部每年进行一次严格的建筑节能执法检查。每年12月份，组织专家，分10个组，分头到30个省市、自治区进行检查，检查的重点进一步突出，主要是从过去的对图纸的审查，推进到对已建成的建筑或者在建建筑工地的检查，保证这些法律法规和强制性的标准能够得到落实。对那些不落实建筑节能法规和强制性标准的，对行政部门做出处罚，发出公告；对开发商及建筑施工企业，予以处罚，重复发生的，清除出建筑市场。     　　人民日报：请问，绿色建筑大会已经开到第四届了，时至今日，在绿色建筑和节能减排方面，您最高兴看到的变化是什么？此外，您最担心的或者说您要继续呼吁的又是什么？谢谢！ 　　仇保兴：我最高兴看到的变化，是中国推行绿色建筑以来，我们在绿色建筑和建筑节能领域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就。这个话我不希望由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来说，恰好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解振华先生早上已发布了数据，这个数据是非常权威的。也就是说，最近几年来，在建筑领域推行绿色建筑以后，节能减排已经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效果。无论是节约能源、减少二氧化碳气体的排放，还是采用可循环的建筑材料等等方面，都发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变化，而且这个变化起点是比较高的，成绩应该由第三方做出评价。 　　最担心的是，建筑节能和绿色建筑的推进始终还是停留在专家、政府官员和一些大企业、大城市，没有进入寻常百姓家。我看了许多房地产的广告，许多报纸、网站的房地产广告，几乎没有一个广告说其建筑节能达到多少，全部是一些夸大其词的词语，没有实实在在的承诺。这说明什么？老百姓对房子的需求还停留在有房子住，多大的面积，而没有注意到它的能耗是多少，它用的是什么材料，它对室内环境有什么影响，对子孙后代会产生什么影响，对二氧化碳气体的减排有什么影响。当然，这还需要一个过程。所以说，没有老百姓的广泛响应，是我担心的事情。今天为什么请记者来，就是请你们说清楚绿色建筑为什么要推行，建筑节能为什么责任重大。要动员所有的老百姓，了解建筑节能是一项利国利民，有利于后代的事情，要变成他们实际的行动。只有这样，才能产生真正的市场需求，有了市场需求，整个社会各种各样的经济组织都会参与进来，建筑节能和绿色建筑才能在整个社会迅速推广应用。     　　新京报：您刚才提到绿色建筑，我想老百姓最担心的是绿色建筑给他们带来哪些成本的增加，这样他们可能就不会支持，请仇部长介绍一下这方面的情况。 　　仇保兴：这是非常好的问题。因为目前中国老百姓的收入还非常低，所以对节能成本非常敏感。但是我们在推行中国绿色建筑标准和技术上，已经充分考虑了这些问题。在绿色建筑方面，所采用的这些技术、产品和设施，成本都是非常低的，都是用得起，对整个住房价格影响非常微弱的。还有一点更重要，一旦应用了这些技术和设施，投资回报率是很高的。我多次说过，按照达到绿色建筑最低标准的，如一星级和二星级，每个平方成本只增加100到150元，这个与目前的房价来比就九牛一毛。同时，采用绿色建筑和节能建筑技术和设施，老百姓可以最大限度减少电费的开支、水费的开支和其他燃料费的开支，一般5年到8年之内就可以把成本收回来。本次展览会上有一家德国公司援助的建筑节能改造，当时政府支持每户3000块钱，老百姓自出2000块钱，国外援助2000块钱，实际上一户人家一万块钱不到，对建筑进行九项改造，从外保温到供热仪表、调节器、玻璃窗，有的还包括水循环系统进行全面的改造。改造之前要老百姓每户人家出2000块钱，但不愿意，结果改造了以后，每户一年减少的开支就达到3000元以上。现在周边的许多老百姓都主动要求改造，而且提出每户可以出5000块钱以上。唐山市以三幢房子的试点，一下子推广到300万平方米住宅小区。北京市组织居民到唐山去参观，参观之前只有30%的居民愿意对老住宅进行改造，参观之后要检验节能改造的比例上升到68%，所以看与不看完全不一样。 　　当我们把绿色建筑和建筑节能的发展道路确定为符合中国国情的、符合普通老百姓要求的，我们就能健康发展。如果我们把它定位在高端、贵族化，我们就不会取得成功。所以这一点我请大家放心，正如绿色建筑的标识里面三个E，第一个代表节能，第二个代表节省，第三个代表环境。推行建筑节能和绿色建筑的发展不仅是为了当代，还为了下一代；不仅为了人类，还为了大自然。     　　京华时报：仇部长能不能介绍一下现在既有的居民建筑的节能改造情况，在这个改造中，政府和居民自己是如何分摊费用的，是不是各地都是一样的标准。北方地区进行的供热计量的改造，现在情况怎么样？今年的供暖体制改革，会在哪些方面有推进？谢谢！ 　　仇保兴：中国的既有建筑改造，北方和南方地区有所不同。中国有四个气候区，最主要的是北方的建筑节能改造。大家注意到，国外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中国那样，房顶上很多都有热水器，每个房间的空调都是外挂的独立小空调。许多发达国家都是集中供暖，一幢房子一个供暖系统或空调系统，一栋可容千人大楼即使里面只住了10个人，空调系统也在照常运行。而现在我国居家采用的大多是分体式空调，不同房间的空调是独立运行的，没有一个老百姓会傻到这个程度，房间不住人还开着空调。从结构上来讲，我国南方的建筑保暖层基本没有，但实际的能耗却是非常低的，甚至低于西欧和美国水平的几倍，为什么？就是中国人用了分体空调，而不用集中空调。为什么我国的领导人非常关注公用建筑节能，因为公用建筑采用的是集中供暖或中央空调，始终存在耗能非常高的情况。对南方的建筑节能改造，我不是很担心，因为有好的起点，只要在南方停止集中式供暖和中央空调的推广就能降低能耗，再加上外保温和能源结构的改造、再生能源的利用，估计能成为世界上建筑能耗最低的地区。 　　我最担心的是北方地区。我国北方地区大多是集中供热，需要采暖的建筑面积达63亿平方米，占全国建筑面积的总量10%多一点，但用了全部能耗的40%。大家都知道现行供热体制是标准的大锅饭，怎么样解决？这需要从体制上对最后一个大锅饭进行改革。要在计量方式和技术上进行改进。目前我国所有的建筑和房子，输热管道从上到下都是一根管子，串联式的，分户计量没有办法实施。所以我们引进了欧洲的适用技术，在每个散热片上装一个计量表。大家在展览会上可以看到有一家企业叫乐业控股，它在大量地低成本生产热分配表，非常适应中国的供热分户计量改造，使得供热也像供水、供电那样，严格计量，可以调控。我们有一个简单的计算结果：如果北方地区房间供热是可以调节的，室温过高时就不用开窗降温，这就可以节约15%的能耗。如果供热是计量收费的，出差或者上班时把供热系统关掉，回来以后再开，又可以节约30%的能耗。那么30%的能耗意味着什么？北京市一个采暖季节供热要消耗1500万吨标准煤，30%就是500万吨媒，就相当于1000万吨二氧化碳气体的排放。沈阳市一个采暖季节需耗煤500万吨，采用分户计量就可以减少150万吨煤，减少300万吨二氧化碳气体的排放。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当我们说推进北方地区供热体制改革的时候，还有许多老百姓想不通，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单位的福利，我们应该享受到处暖洋洋，但这个“到处暖洋洋”实际非常耗能、非常耗煤，搞得许多城市冬季空气质量很差，温室气体排放的数量也很大。我们必须把它攻克。希望今天在座的每一位记者，都写一篇关于供热体制改革的文章。我们的宣传处处长在这，做个统计，对写得好的，我们有奖励。 　　主持人：媒体见面会到此结束，谢谢！